连环失窃案

文 / 杂乱的肋骨

妈妈，前两天我在阳台吹风，有人问我写的东西里的朋友是不是我的父母，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想。妈妈，我总觉得我们是房东和租客，你们给我乏善可陈的一隅，我要回应你们望子成龙的期待。我更像一支大概率亏损的股票，一次和我哥的风险对冲，而非什么爱情的结晶。

妈妈，其实我没有在好好生活，还是以前的死样子，酗酒自残失眠。我的自毁倾向越来越严重了，故意忘记药量，把心率逼到180。前两天做了个梦，烧炭，没什么痛感，像某个午后的安睡。

妈妈，我告诉了医生我的近况，他说没事，让我多休息多睡觉，给我开了一剂治疗精神分裂的药物。我只是惶然。以前那些爱过我又离开的人，是不是只是我编出来又江郎才尽的一个谎。

妈妈，我在试着忍住脱口而出的刻薄。你细若游丝的爱还不足以改变什么。是我把我变成这样一个生疏疲软的人，我永远悲观失温，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。

妈妈，我厌倦了这个世界。我爱过这世界的碎片，可如今它在慢慢变冷。

妈妈，呼吸越来越艰难，我不会比明天更加衰老。边爬边丢的东西太多，真正能攥在手里感到温度的又太少。

妈妈，人生是场漫长的连环失窃案。